今天一早便從樟木籠撿出我那套 Brioni 老西, 然後去找我那個專用非洲藉髮型師(曰藉髮型師已經開始有點 out 啦)剪個靚頭。跟住再去買枝 1972 年的 Chateau Lafite,準備去參加今年的 “至神飯局”。這個至神飯局是文化界的盛事,因為與會者有名偵探和科幻作家米糠,用香水寫稿的木才女,和專教人離婚的畢姐姐。本來我 Tar Lor Lor 一早看透世情,絕足於名利塲。今次之所以破例赴約,是因為木才女被其賓賓盜取百多萬珠寶之後,在美國收養了一頭白爹利女作為近身保鏢。須知木才女,才女風流,豈可以養一頭目不識丁的俗物。所以聽聞這頭叫茉莉 Jasmine 的白爹利,畢業於木才女的母校土林先遁大學,主修比較文學副修哲學,更在茉利亞音樂學院取得音樂碩士。不但寫得一手好的狂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所是為了一開眼界,才與一眾狗友赴約。
我是最遲的一個抵達木才女半山的住宅。一進門,遠處傳來一陣陣幽幽的古箏聲。曲是有名的梅花三弄。進到客廳,見到中央放著一只古箏,而正在彈奉的是一隻眉清目秀,如花梅三弄般脫俗的茉莉。今我吃驚的是,一個番書女,不但琴技超凡, ,而且能彈出江南風味。
一輪互相介紹之後,我們便進入飯廳用饍。Georgie 和 K爾摩C 一個箭步,排在頭位。一來因為今晚是自助餐,二來,今晚的菜單是全盤由為食才子菜欄拍板。而 Margie, Swing, Terence 和 Peter (為怕 Deborah 呷醋,他為她安排了雀局) 也唯食不甘後人。席間米糠要木才女叫茉莉露兩手。茉莉便用每個人的名字作首詩。
茉莉文思敏捷,七步成詩。
塔羅神犬 Tar Lor Lor
指點迷津勝神婆
鬼馬主意多籮籮
狗界塔羅稱一哥
古惑天王阿 Georgie
橫行霸道又諸事
打交吹水 too easy
义雞送飯好 yummy
臘腸美女俏 Margie
成身 LV 同 Gucci
狗帶都用 Burberry
扮靚修身唔會遲
沙皮老狗肥 Peter
成日俾佢老婆蝦
餐餐貓麵加單打
慘過一條大苦瓜
狗神探 K爾摩C
蘇格蘭場顯英姿
回歸香港變 low key
幫吓街坊過日子
Terence 呢隻矮腳 pug
肚皮掂地頭 dup dup
蛇 gwair 怕事俾人 hup
睇佢個樣好心噏
細孖阿 Swing 漲卜卜
腰圓腿粗肚谷谷
未到中年已發福
行快兩步都氣促
茉莉不廢吹灰之力,一口氣讀出七首打油詩。其實未來到香港之前,她從末接觸過打油詩的。衹是一天在雜物房發現一卷木才女前男友占士在廁紙上寫的打油詩,便立即掌握打油詩的神髓。在座眾人大吃一驚,木才女立即打完場叫停。因為如果繼績下去,各才子才女的臉不知要放到那裏去。
古靈精怪的米糠又有鬼主意: “木才女,你個女咁靚女,唔好浪費了她的 DNA。不如來個以文招親。你說如何?” 木才女聽完那些有占士影子的打油詩後,心緒不靈。對於米糠的玩意,也未有反對。
菜欄接著說: “我提議先考文采。茉莉出上聯,參加者對下聯。然後考音律,可以比併聲樂或彈奉樂器。最後我提議比武。文武雙全,可才以佩得起茉莉小姐。哈哈哈哈。”
在座之中,衹有四隻身高低於兩尺的雄犬。我 Tar Lor Lor 一早看破世情,一心衹是來看熱鬧。Peter 嗎,逃不出 Deborah 的五指山。莫講參加招親,看多兩眼也不敢。至於 Terence, 一個連呼吸也覺得吃力的狗。那有多餘的氣力去追女仔呢? K爾摩C 從一進門口眼睛從未離開過茉莉。而 Georgie, 多番受到 Margie 的挫折,亦蠢蠢欲試。
茉莉先出一個上聯: “ 為令茉莉擺擺尾 “。”等我來,等我來” 一向自信心爆棚的 Georgie 對下聯: “ 請你食隻油雞脾” 。雖然是略為市井一點,也不失工整。K爾摩C 滋柔地朗出: “單腳舉起電視機 “。不但工整,而且豪氣干雲。兩任參賽者可謂各有千秋。
跟着比併的是音律,兩位都選擇歌唱。K爾摩C 雙掌抱於腹前,頓一頓氣。侻耳的歌聲如行雲水流,令人神往:
“Che gelida manina! se la lasci riscaldar.
Cercar che giova? al buio non si trova.
Ma per fortuna e una notte di luna,
E qui la luna labbiiamo vicina.
Aspetti, signorina, le diro con due parole chi son,
Chi son, e che faccio, come vivo, vuole?
………………………………………”
他唱的是 Puccini 的 La Boheme 中的 aria Che gelida manina ( 英譯為 how cold your little hand is)。聲音洪渾而厚潤,聽著無不動容。
歡呼聲過後,便輪到 Georgie 獻唱。他自恃有 K 歌王子的美譽,一點也沒有把 K爾摩C 放在眼內。他一張口,便傳來一陣明快的節拍:
“喂喂荷里活有間大酒店
有三個肥婆呀學踢波 學踢波
你又踢 佢又踢 卒之就踢o左落河
你想執番個波 我幫你執個波啊
我標落去水 雙手攬住個波
FANG上去水面等佢捉住個波
佢個心想話接住點知佢差錯腳落河
我忙救佢命 驚佢又壓死我
搵多兩個肥婆合力去拖
好彩又救醒o左 你地玩咩波 玩咩波
應該要小心播
………………………….”
他唱的是尹光的荷李活大酒店。它帶給在座各位那種官能的刺激,非筆墨所能形容。如 K爾摩C 的歌唱是一杯醇厚的白蘭地,Georgie 的便是一杯剛烈的龍舌蘭酒 (tequila) 。兩種都是好酒,衹視乎你的口味。
最後的比試,便是武鬥。因為木小姐世代書香,沒有甚麼武器在家。而且她的刀义全都是 Christofle, 為怕有何損壞,大家決定比武的形式為 Thai boxing. Georgie 年輕時也有一段輕狂歲月。和他的主人,他曾試參加了不少有組織的械鬥。由三角鋤,水喉通,單車鏈,以致開山刀,他都舞得出神入化。手腳功夫,也難不倒他。但武鬥之時,一吋長一吋強。他那對短小的腳在 boxing 時是會稍為吃虧的。而 K爾摩C,在蘇格蘭學的正是 boxing, 加上狼狗的身型比較高大,腿又長。表面上他是比較佔便宜。
比武一開始,他們便拳來腳往。須然 Georgie 身型上比較吃虧,但他的狠勁和茅招,令他們勢均力敵。大戰數十回之後,還未能分出勝負。這時廚房傳來一陣陣桂花湯丸的香氣。為食的 Georgie 稍一分神,便被 K爾摩C 一腳踢倒地上。然後 K爾摩C 用他的絕技較剪腳扣住 Georgie 的頸部。Georgie 頓時滿臉通紅。在沒有還擊的能力之下而投降。
最後,便是分勝負的時候。須然武鬥,Georgie 是的明顯地輸了。但頭兩回的比試,真是很難分出勝負。茉莉,當前的境況,便尤如 Lovers 卡裏的 Paris of Troy 一樣。要作出一個愛的決擇。在 Rider- Waite 卡中的 Lover 卡, 可看到阿當夏娃在伊甸園。阿當背後有顆生命之樹,而夏娃背後則有顆知識之樹。阿當望著夏娃,而夏娃則望著背後的天使。象徵男性不能單靠理性,而須要女性的感性,才可以接觸到屬靈的一面。天使好像將他們拖在一起。因為衹有他們一起努力,作出適當的抉擇和協調,才可以一同征服那一座代表和諧的山峯。
但在一些比較古舊的塔擺卡中的 Lovers 卡, 你會見到 Paris of Troy 主持一場選美會。左手的 Hera (queen of goddess) 答應 Paris 如果他選她的話,他便可以擁有全世界。中間的 Aprodite (goddess of sensual love) 則答應他可以得到世上最美麗的女子為妻。最右的 Athene (goddess of justice) 則答應可將他變成戰無不勝的勇士。最終,他的賀爾蒙令他選了 Aprodite. 而 Aphrodite 亦送了 Helen, Queen of
Sparta 給他為妻。可借,跟著發展下去引發了 War of Troy 。Paris 作出了一個愛的決擇。但這個決擇則影響了愛情以外的各個層面。他不能夠客觀地衡量他對 Helen 的愛和搶了人家妻子的後果。他亦都未能想到,究竟權力和軍人的領導能力相比於愛情,是否同樣重要。
茉莉此刻心大心細。Georgie, 一個十足的壞男人,但他的市井,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官能刺激。 K爾摩C 和她有著相同的文化背景。不但文化造養很深,而且武功了得。特別是他那雙粗壯的較剪腳,更是令她著迷。一個是 Antonio Banderas, 另一個是 Cary Grant. 教她如何取捨?
畢竟,Grace Kelly 和 Cary Grant 是一對的。究竟茉莉的抉擇會帶來甚麼不可預見的後果呢? 我們拭目以待吧。
鳴謝: 所有打油詩為 Donut 媽咪的作品。